之后的谈话并不顺利。
林媚芷坚持着能不逼逼就不逼逼的路线,一百年不动摇。跟许柠断了联络之后,一个瞬移就来到了月球的背面上。一座由超能力所创造的朴素宫殿中——只有在这里,她才能得到短暂的安宁。
大厅上,林媚芷随手用超能力造了个椅子和桌子,优雅地坐了上去,仿佛是“自言自语”般的开口:
“好想见到你呀,爸爸。”
......接受回忆的林升无法回话。只能像是第三者般的角度,静静的听取林媚芷的“自言自语”。
只见林媚芷嘟起了嘴唇,可爱的模样在她落寞的眼神下,却是显得哀戚。
似乎是太寂寞了,林媚芷又一个随手造了个林升的小石像。然后就坐在椅子上,摸着石像那没有温度的脸庞,缓缓诉苦:
“爸爸......你真的很残忍。”
“呐,该怎么称呼你呢?神还是恶魔?”
“不管你是什么生命,我很喜欢你、非常喜欢你,如果你是神,那我就是你最忠心的杀戮天使。如果你是恶魔,那我就是陪你坠入深渊的忠诚仆人——我可以是你任何需要的'东西'、'工具',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只属于我呢?”
神色越来越迷离的林媚芷,像是在欣赏着艺术品般,凝视着林升小石像的眼睛。
良久,林媚芷笑道:“嘻嘻......是这样的吧?爸爸,其实你只是一个凡人,只是莫名其妙拥有了超能力对吧?可是......又是谁给你的呢?为什么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你就是一切的起源?”
“如果你是一切的起源,那么赋予我超能力的目的是什么呢?你不相信我对你的爱,所以让我了解你、接受你?”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是知道的哦。你的超能力太强了,肯定强到可以毁灭世界对吧?为了避免这种结局,不停地自我约束,活在极度的矛盾之中对吧?一个人承担这份寂寞很辛苦对吧?对吧?对吧!”
林媚芷情绪非常激动,一个不小心弄碎了林升的石像。此举既有生气林升的不信任、自私,也有生气自己的无力。
与此同时,仿佛就像是量子纠缠的效应一般。一旁观看的林升跨越了时间、空间,感受到了巨大的疼痛。
强忍着不适,林升硬着头皮继续观看下去。
只见林媚芷一个疯癫的大笑,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神态渐渐缓和的她,用着有种哪里不对劲的声音说道:
“我了解你哦,也谢谢你让我体会到跟你相同的感觉。不过我可没有像你这么麻烦,谁敢扰乱我就杀谁。你看,除了我以外,没有人受伤的世界就这么完成了。我做到了你不敢做到的事呢?”
“神、恶魔、怪物、无冕之王?深不见底的超能力让我被世人恐惧,最终到达了跟你一样的高度,被人这么称呼了呢?”
“可是,无法改变你又有什么用呢?说来可笑,我连见你一面都不敢,害怕你再次消除我的记忆、害怕承认你不再需要我的事实!”
“什么时候,我才可以找你呀......”
林媚芷悲伤的样子。像是一把巨大的槌子,重重地打击了林升的胸口。
——对不起。
此时此刻,林升只能低喃着这三个字。
......
除了林媚芷的记忆外,林升后面还有观看其他前女友的记忆。基本上跟林媚芷相似,每个片段的回忆夹藏一种“想被林升听取得渴望”。或是自言自语、也或是与林升本身有关。
“看了这么多,感觉真不好意思呢,我真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喔呼。”
即使再给林升一次机会,他还是会消除记忆的。毕竟“交往前后”的个性变化太过剧烈,即使他认为自己并没有使用超能力去影响别人,还是不禁会怀疑......
其他的像是为什么花心、为什么跟其他人交往,只能说当初的心智太不成熟了吧,对于水晶宫有病态的渴望......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正所谓分手后最好的解药是找到下一段恋情,林升也想找到另一种不需要消除记忆的可能性吧?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过去的事情都已过去了。林升继续整理着这次解封超能力所获取的情报——
“先是杜虞兮和林媚芷的关系吧......杜虞兮也太狗腿了,怎么可以当林媚芷的小马仔?
(శωశ)”
这份“大佬与咸鱼”的“关系不错”一直持续到杜虞兮想起林升之后才解除。
看着记忆片段中,杜虞兮突然发现林媚芷口中的人渣爸爸竟与自己的前男友是同一人......
林升能体会这种心情。仿佛像是五分钟内吃了五个麦当劳双层牛肉起司堡般受到了强烈的冲击。窒息一般的痛苦。
这么想着,林升突然觉得杜虞兮把自己双腿炸没了也能够体谅一下了。
“再来是她们的关系。只能说是敌队关系,互相竞争、对抗?目前处于冷战中?”
身为林升最亲密的人,他的前11个女友们自然拥有比其他人更强的超能力。而有了力量会做什么呢?自然就是追求理想吧?林升的11个前女友,每个人都创建了一个足以影响世界的大势力,用自己的方式把世界改造成自己心中所喜欢的样子。
当然,理念不同自然也容易争斗,就像是甜党跟咸党的战争一样。上一秒可能还是好朋友,下一秒就会因为不同的理念吵架,想办法将敌人拉到相同的阵营,或者干脆灭了敌人。
这点的话,林升透由许柠的记忆发现到了一个异常。那就是他的前11个女友们是无法互相使用超能力的,更别论互相伤害了,都是被禁止的事项。
看着许柠发现这个规则后非常懊恼的样子,林升心里暗笑——她之前对林媚芷怂了,导致后面根本抬不起头。
嘲笑归嘲笑,原因还是要了解的。林升想了想,没有多久便认为这个规则是自己下意识制定的,她们的实力太强了,如果互相伤害可能会造成极坏的影响。
因为如此,在这个规则之下目前是冷战状态的。她们只能透过代理人战争的方式,来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最后的话,应该是林媚芷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突然出现在班级上呢?这点也有了答案。”
一得到超能力就解除林升记忆消除的有3个人。林媚芷、许柠跟艾咪。现在的话则是全员都想起来了。
然后,或许是发现林升是最初的超能力者,实力深不可测。她们害怕林升再次消除记忆,几乎没有人敢直接找上他。而杜虞兮不知道要说是蠢呢、还是真的爱到极致。不管不顾的寻找着,甚至轰没了他的双腿。直到这个时候,林媚芷才敢出现。
哼哼。果然小马仔是第一个送死的,而大佬总是最后出场收割成果么。
“一个是不愿意分离、另一个则是不愿意忘记么。这两份爱我都感受到了。”
说是这么说,但林升还是觉得杜虞兮实在是笨了点。其他人都知道静观其变、维持平衡,怎么她就是不懂呢?
现在是林媚芷而已,但其他9个人估计迟早会出现吧,唉。
算了、算了。自己作的死自己承受。然后——
“......谢谢。”
说起林•罪孽深重•升的11个前女友,可谓是遍布全世界。
林媚芷、杜虞兮是华夏人。
冯诗闵、陈蔚仪是东南亚联邦人。
李云晴、西园寺知秋、西园寺雪乃、西园寺夏依、西园寺春奈是日韩联盟的人。
艾咪•罗福斯、许柠则是属于美帝的。
来自世界各地的她们,有四个共同的地方。那就是曾经被林•日光•升骗过、都是病娇、脑子有问题、以及眼睛瞎了。
而就是这样常人眼中精神病的她们......
——11个人,没有人选择放弃林升。
……
10秒过去,林笙被一句话吵醒:
“肥宅同学,你到底要震动多久?你有没有羞耻心啊?”
“没有。”
——其实还是有的,被你提醒后这不就没震动了么。而且超能力的使用时间也才10秒,没严重妨碍到别人吧?
“我给你讲,我忍你很久了。你再这样下去,我不管林媚芷、杜虞兮跟你什么关系……我都会选择离开,让你祸害别的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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